红豆薏米粉

【LC双子神】爱经

朝着单口相声一路狂奔的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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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十分遥远、很久以前的事,塔纳托斯曾见修普诺斯翻阅人类所写的书,塔纳托斯一向对人类和人类的造物没有兴趣,但这一天他来了兴致,问修普诺斯道,这是什么。

修普诺斯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说,这是爱经。


1

在神明和人类尚且同族而居的日子,在昔日酒神的宴席上,塔纳托斯曾在花团锦簇的女孩之间向他的兄长投去一瞥,修普诺斯文静地坐在葡萄园的一角,眯起眼睛打量从眼前走过形形色色的人,塔纳托斯会觉得修普诺斯对人类的兴趣有增无减,强烈地持续到诸神毁灭,接着,他收回目光,继续拨动琴弦,优美的歌声婉转动人,为他俘获女孩的芳心。他明白,人类的时光转瞬即逝,而他们作为神明,作为母神孪生所出的双子,却有无穷无尽、永不落幕的神生。


这是一次又一次沉睡后的苏醒,修普诺斯与塔纳托斯也转世在作为冥王容器的孩子身边,他们主持一座华丽的教堂,听说这里珍藏着一副独一无二的画作。潘多拉当然知道这是画作的确存在,这是为冥王复活而献上的祭祀,但人类交口称赞的巨作无疑是双子神的新玩乐,她一度怀疑人们两位可怖的神明会借着这个名义哄骗玩弄无知的人类造成一些,比如当地人频繁失踪的事,这会增加她不必要的工作负担,又或者两位难以揣测想法的神明会有一些别的计划,这是她专心迎接冥王大人回来外的部分,节外生枝,好在这些担忧都没有实现。

因为他们发现了新的玩意。


修普诺斯坐在忏悔室里,装模作样一位神父真正该做的那样,接着他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这不会是潘多拉,那还有谁呢——在他戏谑神明为什么要祈祷之前,对方先开口了,忏悔词是放诞无礼的:“有人吗?”

此时他们只是寄居于人类肉体的灵魂而已,塔纳托斯甚至都没有让容器变成他原来的发色,修普诺斯只要屏住呼吸,便能做到不被人、也不被神认出来。

对面果然以为这里没人,在片刻沉静之后传来一个堪称烦恼的声音,“呃,我把……呃,我哥的书弄乱了。”

修普诺斯心想,还有这种事,塔纳托斯居然有心情翻他的书呢。

“我本来是想帮他放回去的,但就,嗯,我不小心把书架弄倒了。”修普诺斯没有从这话里听出任何忏悔之意,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塔纳托斯来消遣他的机会。他会就此事找塔纳托斯讨回这些纸张应有的公道,他不介意塔纳托斯不能理解人类的行事,但他就是喜欢人类的行事,他自然有办法教育到塔纳托斯认识错误为止,他不在乎,反正他的事也不是很多。

“因为实在太乱,所以我就把那堆垃圾一样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把书架踢翻就不用理了,这倒是很符合塔纳托斯的想法。修普诺斯还有理由相信这绝不是简单的扔,修普诺斯在地狱中看到他宝贵珍藏的可能性远大于他现在出门降尊纡贵地翻(或让人去翻)垃圾堆,他有些恼火,塔纳托斯当然不知道他如何人模狗样坑蒙拐骗才取得了其中的一些孤本,一种人类认为很有收藏价值的纸制物。

“但是那些东西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堆到了他床上……”

修普诺斯想,这一定是他可爱的弟弟往空间里塞错了东西,也许他用的不是他自己的那份而是……不对,他为什么会做出把东西堆到自己床上的行为,这是什么不能解释的时空力学(一种这个时代理论学者中所盛行的物理理论)吗?

“我的心情不大好,”修普诺斯听到摩挲脑袋的声音,“我不好踩他的床所以,呃,我认为是一不小心导致弄破了他的笛子,因为我毕竟太强大了,是他的笛子过于脆弱,强大的人不应该拥有脆弱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也许的确是一不小心,修普诺斯被气得笑了,如果塔纳托斯经过他们的卧室,发现床上堆了自己放错的东西,一脚踩向地上的笛子泄愤也情有可原不是吗?他从来都是急躁的人。

那扇无法看清的窗户后传来一声轻笑,修普诺斯自觉被他可爱的弟弟逗乐了,且他不介意让塔纳托斯感受一番祷告错人的绝妙体验。

“有人吗……”塔纳托斯的声音急躁,被戳破之后的怒气像气球里争先恐后往外冒的气,甚至有些羞愧,这是什么,塔纳托斯也会有这种情绪吗,修普诺斯幸福地打了一个哈欠,很有新意,塔纳托斯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逗他开心的领域很有天赋,比他弹琴更多。

木门轮轴旋转的声音,急躁的脚步,修普诺斯心想他总是这样,接着他看到被推开的门,果然,塔纳托斯也在忏悔室里看到一个得意洋洋的修普诺斯,修普诺斯手上还抱着他下午从窗外剪的花枝,一地的花瓣,塔纳托斯突然明白修普诺斯的占卜结果可能不是他的突发奇想,而是靠摘花瓣得到的随意结果。

也许还不如突发奇想。

修普诺斯很有和他演戏的兴致,歪着头微笑着问他有什么事呢?于是塔纳托斯下半截在忏悔室外的身子也毫不犹豫地,同他的上半身一起挤进这方狭小的空间。

修普诺斯一边说不要靠上来,一边伸出手抱住他,毕竟这里实在太小了,容不下这两个过分庞大的成年人。

狭小的空间太过燥热,兼之昏暗,修普诺斯的脸上浮现着健康的潮红,睡眠毕竟是一种健康的表现,但他的红晕有些可疑了。塔纳托斯心想,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修普诺斯在梦里的作弄,现在是他物归原主的报复了,他也该让修普诺斯尝尝这些梦境实现后的意味,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他们被命运眷顾、永远不会消逝的青春多以童劣展现,好像他们小时候没玩够一样。(塔纳托斯曾说小时候修普诺斯致力于熟练地让人睡觉以致于他们醒来之后就都长大了)

后面的部分便不属于孩童,他们的嘴唇代替拳头接触对方的身体,这个时代的孩子们也许会受到一种错误的教育,说舌头是比刀和剑更可怕的武器,双子神当然知道不是,但这不妨碍他们亲成一团,现在塔纳托斯完全地占据了修普诺斯原来所坐的小椅子,而修普诺斯坐在他腿上,他们以一种狎昵的姿势相互拥抱、亲吻,修普诺斯的手率先伸到塔纳托斯的衣襟下,然后嘲讽他的腰带裹得属实过紧,接着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对话。


在修普诺斯骑到塔纳托斯身上的第二轮,窗户的那一边再次迎来了忏悔的访客,修普诺斯僵直身子,他们谁都不敢乱动,生怕动静太大。

对面的房间已经开始说话了。

塔纳托斯说,你不打算让他们就此安眠吗,修普诺斯挑逗地回答他说,那你又为什么不直接赠予死神的吻,他说着蹭弄塔纳托斯的嘴角,塔纳托斯想仰脸和他接吻,但又不得不回答他:你不喜欢争端,我怕你不高兴。

修普诺斯笑着说,我也会是体谅你的。

他们很少这么体谅对方,大多数时候的争执更像是刻意的针对,也许时间对于神明太过漫长,以致他们丧失了人们引以为常的尺度,即使是修普诺斯这样喜爱人类所诞育脆弱之美的神也不能幸免。语言嘲讽便可以带来的快意太容易太简单,是那么易得,让神也不会轻易放弃。


2

塔纳托斯说,我以前不能理解你喜欢人类的原因,但现在发现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即便我还是不能理解。他倚在离宫的栏杆边摆弄玫瑰,他好像很喜欢园艺,或者只是对玫瑰情有独钟,他自出生便是一个风流的人,他喜欢女人鲜妍的面容如同赞美人类终将抵达的死亡。他身后是世间通往冥界的长阶。

修普诺斯仰起戴着金丝眼镜的脸,示意他可以自己拿一杯倒好的咖啡。

“这是爱经么,”塔纳托斯撑着脸,懒洋洋地看着修普诺斯手上拿的书,“很好看吗?”

修普诺斯顺手抬鼻梁上的眼睛,答非所问,“我在看最后,如何保持爱情的那部分。”

接着他有些懊恼自己原来是不该抬头的,塔纳托斯向他奉上一捧玫瑰,而艳丽的红玫瑰在转瞬之间便枯萎了。

修普诺斯确信自己看到,这位鲁莽的不缜密的弟弟露出愉悦的笑意,并心知肚明塔纳托斯其实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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